赤安短文（赤井秀一 x 降谷零）
3300字短文，赤安同居穩定交往中。
M22後記，含劇透，含我個人的觀後心得(借降谷之口說出)。
與「男朋友」一文並無前後關係，這裡的赤安是默契絕佳互相理解且支持對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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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坐在填海而建的海之邊緣角落，望著東京灣的波光淋漓，明亮的滿月掛在高空，好像一個零字。
背後的警笛聲逐漸散去，三萬名避難者已經離開這裡，爆炸的粉塵也都落定。天鵝號的衛星本體打撈工作以及附近建築物的勘查修整工作也都會在次日太陽升起後才開始進行，今日的工作已經畫下句點。
寂靜的夜色裡一個熟悉的引擎聲從遠方出現，緩緩向降谷駛來，最後穩穩的停在他身後，熄火，開車門，關門。
沒有預期的腳步聲接近，而是細小的火柴點火聲，以及隨之飄來的淡淡菸草味。
降谷眨眨有些發酸的眼睛，長吁一口氣後站起身子，稍微舒緩了一直維持按壓傷處姿勢而僵硬的右手。他轉過身子，看見那臺顯眼的紅色跑車，以及倚在車門上抽著菸的赤井。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降谷說著，朝赤井走去。
赤井注意到他雖然神情疲憊但仍是嚴肅的眼神，看來似乎還在工作狀態。他的注意力旋即被拉到對方肩膀的傷口，大片的鮮血有些怵目驚心，但他走路的步伐還算穩，應當沒有大礙。
「知道出了事情就過來了。看民眾都撤離，事情應該結束了才開進來。然後剛才看到你的部下，」赤井停頓了一下，瞥見已經走到他面前的降谷停頓了下。「他告訴我你往這邊走了。」
因為曾經有合作過，赤井和風見算是認識，根據赤井推測，風見應該有猜出或至少懷疑他們之間的關係。赤井曾說過之前向風見打聽關於降谷的事情的時候，都被冷漠的無視。這次放任赤井進入剛發生重大事件的地方，還友善的指路，確實有些讓人驚訝。
「是嗎。」降谷倒沒有對此有什麼直白的表示。「那傢伙，一直都很優秀呢。」
赤井揚揚眉，沒有對降谷莫名其妙的話說什麼，順手捻熄菸，繞過車子替降谷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在降谷坐進去後回到駕駛座發動車子。
赤井瞥了眼靠在椅背上望著正前方似乎在想事情的降谷，他知道這時候的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淡淡的問：「去哪？」
降谷頓了會兒才開口。「啊，先回家吧。」
「你的車呢？」赤井原以為降谷會要去牽車，然後再度投身工作。
「壞得有點厲害，請部下送去修了。上頭也要我先休息一下，後續的事情等其他部門的調查結果出來才能繼續。」
「哦。」
避開幾條被纜線掃到而破壞的道路，左彎右拐駛離海之邊緣。等車子穩穩地開上人流退去的高速公路後，降谷才呼出一口氣閉上眼。赤井看了眼，見到降谷再度張開的碧眼中退去了深沉的光，多了些輕鬆與溫和。
赤井伸出一隻手探向後座，拉出一個醫藥箱輕輕放到降谷腿上。「到家還有一段時間，先包紮一下比較好。你先弄，我回去再幫你看。」
「啊，謝謝。」降谷回過神來，暫時解開安全帶脫下外套，底下白色毛衣手臂處被浸染的鮮血已經有些凝固，他扯下本就被割裂的袖子，簡單的處理傷口。
「在想什麼？」赤井盯著眼前的道路開口問。
「哦，沒什麼，只是覺得......」降谷抬頭看了眼赤井後又收回目光，勾起嘴角，語氣帶上些無奈卻幸福。「和你相處久了，變得有點像你啊。」
降谷把醫藥箱收好扔回後座後，赤井又伸過手，拉出副駕駛座前置物箱裡的毛毯，蓋在因為失血而有些發冷的降谷身上。
降谷露出了抹微笑，沒受傷的右手扯了扯毛毯裹住身子，閉上眼安心的打起盹來。
這些微小的動作，赤井可一丁點都沒看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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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靠在浴缸裡，左臂掛在浴缸外。他閉著眼感受著舒服的熱水一點點慢慢的舒緩緊繃一整天的肌肉，放鬆的精神也緩緩帶來那些後知後覺的疲倦。
剛才一回家就被赤井趕進浴室，然後沒多久赤井就推門進來，而且全副武裝－－脫掉外套摘掉帽子、捲起褲管和襯衫袖子。赤井堅持以及降谷懶得爭辯，於是就讓赤井替降谷這個傷患沖澡並刷淨奔波一整天的髒污。而後降谷說想泡個澡，赤井就貼心的替他放水，然後說降谷肯定沒吃晚餐便出去準備了。
「零，」赤井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晚餐準備好囉。別睡著了。」
「喔。」
雖說是晚餐，但其實都已經凌晨了。不過降谷懶得吐槽了，飢腸轆轆的他看見清淡卻相當有飽足感的食物，立刻坐定吃了起來。
在等待人潮退去時有吃點東西墊肚子當晚餐的赤井拿起吹風機替降谷吹乾頭，一旁客廳的電視沒關，降谷猜想大概是赤井等待料理煮熟時看的，上頭撥放著剛才的事件，以及因為調查犯罪事件而熟知犯罪手段的檢察官。
「檢察官做案，手段與理論熟知是沒錯，不過，果然實行上能力還是不夠。」赤井開口。
「啊，是啊，」降谷嚼著食物含糊的回應。「不然這件事會更麻煩。」
「不過，警察的話，執行力就比檢察官高許多了。」
「你在說我們嗎？」
「優秀的警察，起碼能當個合格的罪犯。不是有句話這麼說的嗎？」
「哈，」降谷噗哧一笑，險些把飯噴出來。「你在說笑？我們可是扎扎實實的當過真正的罪犯呢，萊伊。」
「嗯......確實好像是這麼一回事。」赤井假裝認真的回應，大手揉了揉降谷鬆軟的髮絲後收起吹風機。
降谷順了順有些蓬亂的頭髮，把見底的碗盤放進流理臺，還沒來得及打開水龍頭就被赤井拉到客廳沙發，拿出醫藥箱要幫他重新仔細的上藥包紮。
降谷脫下上衣，在赤井給他拆掉暫時的繃帶時，降谷伸出另隻手拿遙控器關掉電視。
兩人都沉默不語，最後是降谷自己先開口。「不過，作為公安警察的降谷零，我還是曾被當成殺人兇手。」
赤井敏銳的捕捉到幾個關鍵字，曾經、刻意隱藏掉沒說出的主詞、不同於原本話題的「罪犯」而是「殺人兇手」。
「是嗎，為什麼？」赤井仍舊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傷口比想像中深，他可以感受到降谷偶爾疼痛的屏息與僵直身子。
降谷單手撐著下巴，盯著面前漆黑的電視螢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判斷，把其他人都放在棋盤上盤算著、替他們安排著道路，自以為自己的判斷是對的。」
赤井默默聽著，降谷則趁他更換棉球時挪動身子讓背陷進柔軟的沙發。赤井知道降谷能具體和他說的事情不多，但他仍努力把心裡的感受說給自己聽。
「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擁有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利。自以為對對方好，高高在上似的擅自隱瞞明明與他們切身相關的事情，撒出善意的謊言，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到頭來只是造成誤會和更大的悲劇。」降谷的語調平淡，好像在說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他總是習慣這樣，在他看開事情之後。
「總覺得......好像是在說我？」赤井試探性的回應。他們之間曾經有過類似的爭執，對於蘇格蘭死亡的事情，作為萊伊的赤井自作主張的扭曲事實，讓作為波本的降谷恨他。雖然確實成功讓當時的波本很快找到新的目標支撐自己繼續臥底任務，但空洞的心並沒有被填補，加深的誤會與恨意同樣折磨彼此，更是讓他們差點錯過彼此。
「是啊，說的是以前的你，還有現在的我。」降谷轉頭看赤井。赤井正好結束工作，東西扔在茶几上沒顧的上收拾，幫降谷穿回上衣後小心的把他摟進懷裡。
「我啊，也犯了你當年的錯誤。明明教訓過你，結果自己遇到的時候卻也沒能做好。」降谷往赤井胸口蹭了蹭。「我......雖然一直都很不願意承認，或著說以前從來都不會認為，我太愛這個國家了。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過頭了、被自己偏執的意念蒙蔽了。我們......會適時搞些手段來更快速精確的完成更重要的事情，但有時候自以為收拾乾淨了，卻還是有沒有考慮到的地方、還是讓一些人受傷了。」
赤井的指尖輕輕滑過降谷的側臉，他感受到對方溫順的閉上眼睛。「能回過神，我很替你感到高興。」
降谷輕聲笑了出來。「啊，是啊，光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我很幸運，有優秀的同僚與部下，有那個信念堅定的神奇男孩子。當然了，還有你。」
赤井抱著降谷的手臂稍微收緊了點，他低頭輕柔的吻了那頭燦陽般的金髮。「看來我的零，這次事件也都收穫滿滿呢。辛苦你了。」
「嗯，掛彩滿滿。」降谷的語調變得輕鬆，帶上點調皮，同時整個身子完全放鬆，癱軟在赤井身上。「啊——真的是超級無敵累的，赤井——」
「好好。」赤井的聲音滿是寵溺，撐起他蓄意癱軟的身子，溫柔的把人抱起，走到臥室放上柔軟的床鋪。
赤井本想摟著降谷哄他入睡，卻被一腳踹下床，說是沒洗澡的人不准上床。赤井無奈地苦笑，想著剛剛都讓他抱了。降谷像是讀出他心聲，有些彆扭的吼著碗盤也沒洗、客廳的髒紗布繃帶還沒丟。
等赤井真的收拾完東西洗好澡全身清爽的爬上床時，降谷已經呼吸平穩、背對著赤井的位置一動也不動了。
赤井很自然的把手搭上降谷的腰際。降谷沒反應，赤井過了幾秒後把臉輕輕湊到他頸邊落下一吻。「我也很幸運，能有你在身邊，零。你也一直是指引我的、最閃耀的那顆星星。」
雖然降谷完全沒有動靜，但赤井知道他全聽見了。因為加速的心跳出賣了他。
Fin.
2019.2.28. 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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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st edit 2019/11/19 | Built by 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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