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相伴

赤安極短（赤井秀一 x 降谷零）

1200字老年日常極短篇。各種老年症狀出沒預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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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井秀一睜開眼，早晨的陽光從薄薄的白紗窗簾縫撒進來有些刺眼。他翻身就見身旁依舊熟睡的金髮天使，他帶著笑意輕柔地在散亂的瀏海上印下一吻。

  起身的動作有點吃力，他活動了一下年輕時過度使用的關節，坐在床沿發愣了一會。降谷被赤井的動作打擾，皺著眉頭輕哼幾聲後翻了個身背對赤井。笑意攀上赤井的嘴角。果然一切都依然和從前一模一樣啊。

  放輕身段起身後，赤井熟練地打理起家務。就像一個盡職的農人，得在旭日升起前做完應盡的農活。
  把前一天換下來的髒衣服扔進洗衣機裡，再到陽台給雛菊澆水，天氣很好，這一兩天他倆的關節應該都不會那麼難受。
  他再到門口把信箱裡的郵件拿回來，廣告郵件丟入回收桶、舊友寄來的明信片看了看便收進抽屜裡，工藤到倫敦旅遊的明信片則擱在桌上，晚點要拿給降谷看。

  左下角的視線有一塊盲區，但在熟悉的家裡完全不構成影響。那來自一場使他退下已經比別人長上許多的狙擊手生涯的任務，他並沒有感到特別惋惜，職業生涯裡他付出的已經夠多了。離開前線後不久便也隨著降谷一起退休，將時間留下來陪伴彼此。

  把吐司丟進烤箱，把牛奶放進微波爐後，赤井踩著步伐回到臥室，準備喚醒那位還躲在夢鄉裡的天使。

  推開房門，微微鼾聲依然平穩。這些年來降谷睡得越來越多且沉，這很好，不再奔波勞苦，不再如履薄冰。赤井笑了笑，坐到降谷那側的床緣。

  床頭櫃上的相框裡是他們的合照，雙雙退休後終於能留存一張同框的照片，那是他們第一張真正意義上的合照。相框旁擺著的是一本相冊，赤井伸手翻開，就像他每天早晨會做的事情一樣。相冊裡滿滿的是他們一起去過的地方，雖然畫面裡都沒有他們兩人的身影，盡是些風景，卻每張片裡依舊滿寫滿兩人共同的記憶：還在組織裡一起出任務的地方他們舊地重遊過；互相猜忌的工藤宅、波洛咖啡廳、毛利偵探事務所，他們也都再度一同登門拜訪過；兩人工作地附近的綠地公園、下班後一起喝酒的酒吧、合同搜查一起走過的城市，一個也不少；忙裡偷閒約會的深山野溪、退休後攜手走過的艷陽沙灘，每寸相伴的光陰都詳實記錄了下來。

  赤井闔上那滿載他們回憶的相冊，轉頭伸手碰了碰降谷的臉頰。淺淡的髮色讓老年的白髮不那麼明顯，臉上的皺紋雖不如自己多，但歲月多少削瘦了曾經飽滿而富有彈性的娃娃臉。

  「零，起床囉。」赤井的聲音放得很輕、很輕、非常地輕。
  降谷皺了皺眉微微哼聲，然後才緩緩睜開眼。

  赤井秀一等的，就是這刻。
  清澈的天藍色眼眸混著一些還沒清醒的迷濛水光，那雙眼純粹而沒有任何雜質，就像每個剛出生、不曾沾染過任何塵世的孩童的眼。
  這就是了。赤井每一天都在等待這個時刻，就像熬過漫漫長夜之後撥開雲霧的第一道曙光、就像藏了一個寒冬後第一朵綻放的蓓蕾。

  藍色的目光逐漸聚焦，最終停留在赤井身上。「......你是誰？」
  赤井緩緩地笑，心底升起的暖意和愛意匯聚在嘴角，深綠色的眼裡滿是溫柔。他那雙淺淺佈著皺紋的手尋上降谷的，輕輕地牽起，虔誠地捧著他這輩子最珍視的寶物。
  「早安，零。我叫赤井秀一，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Fin.

2019.10.17.  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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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裡的安排，降谷並不是完全的失憶或失智症，只是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會把近期的一些記憶刷白，赤井透過告訴他彼此之間的關係、帶他看相簿等等來幫他重新想起，狀況好的話降谷很快可以找回那些記憶，然後和赤井度過老夫老妻的幸福的一天。這個設定有稍微參考《擁有未來記憶的女孩》，不過降谷沒有未來記憶，只是把過去忘了些。

最後一句話，一開始其實是寫「我叫赤井秀一，是你的戀人。」對於降谷的狀況，要幫助激活記憶應該是要表明身分最為迅速，所以一開始很順地這樣寫了。不過最後一次修稿時候還是把它改掉了。這一天裡降谷能不能想起全部的過去也不那麼重要、是戀人還是丈夫還是其實從沒說清楚關係也不那麼重要，而且，最美的告白才能配上最美的初醒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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